诗词大全
1/5页从古至今江山兴亡都无定数,眼前仿佛战角吹响烽烟滚滚战马驰骋来来去去,黄沙遮日满目荒凉谁可同语?只有萧瑟的西凤吹拂着枯老鲜红的枫树。
无定据:没有一定。画角:古管乐器,传自西羌。因表面有彩绘,故称。发声哀厉高亢,形如竹筒,本细末大,以竹木或皮革等制成,古时军中多用以警昏晓,振士气,肃军容。帝王出巡,亦用以报警戒严。牧马:指古代作战用的战马.谁可语:有谁来和我一起谈谈。
从前愁苦凄滚的往事无穷无尽,铁马金戈南征北战,最终只剩日落黄昏青草掩藏着坟墓。满腹幽情情深几许,夕阳照射深山飘洒着潇潇秋雨。
从前幽怨:过去各民族、各部族间的战事。铁马金戈:形容威武雄壮的士兵和战马。代指战事.兵事。青冢:长遍荒草的坟墓。这里指指王昭君墓,相传冢上草色常青,故名。几许:多少。
词中有“牧马频来去”、“西风”及“青冢黄昏路”之语,青冢离龙泉关较近,因此可能创作于康熙二十二年九月扈驾至五台山、龙泉关时。 词的上片写眼前之景,景象广袤空阔,荒凉凄冷,情感凄婉哀怨。 词人一开篇就感慨古往今来的兴亡盛衰,从古到今,山河是没有定数的,此时姓觉罗氏,彼时有可能姓叶赫那拉氏,江山的轮回是不以人的意愿而发生逆转的。这句写意气势博大,字里行间流露出一种无法言语的无奈。从纳兰性德的身世来看,他虽然贵为皇族,但也没有主宰江山的机会,然而跟从皇帝出行的经历,使他对国家的理解更为深刻,使他对时局的变迁更为敏感。作者并没有沉溺于伤感,而是把思绪从对历史拉回到了现实,在眼前,他看到了塞外营训的场景。 “画角声中,牧马频来去”,此句看似平淡,却让人浮想联翩。军营中,号角声起,只见战士们横刀立马,神情严峻,将帅一声令下,他们便在马背上来来回回地操练,拼杀,好一幅壮观的场面。可是,此时的威武严整,并不一定能够使一个国家长久持续下去,它也许会在一夕之间烟消云散,这怎能不让人伤感?一代一代的王朝不都是这样轰轰烈烈而来,又这样失魂落魄而去?战场上的厮杀声,似乎也暗藏着几份悲伤。从结构上来说,第一句是后两句的一个概括,而后两句又是第一句的具体展现。 虽然塞外的景象广袤壮美,作者并没有因此而心情愉悦,在他眼中,弥望的仍是一片荒凉,这满目的荒凉又能给谁诉说呢?“荒凉”一词,既是自然景象的真实写照,又是作者心绪的如实昭示。秋天,万物凋零,落叶满地,一派衰败之象,可谁又能说这不是作者心境凄凉的抒写呢?作者贵为皇族,虽然没有出生入死的经历,但仍然心存忧患,多少王朝就是在这起起落落中淹没于历史的长河中,清王朝也不例外。西风,即秋风。枫叶经霜会更红艳,越红离凋谢就越近。季节地逝去,风干了自然界的一切,但却风干不了作者满腹的忧愁。在此,作者借景烘托,把幽深的情愫收藏在深秋的枫叶里。 词的上片,无论写景抒情,都没有雕琢的痕迹,以复杂的思绪引出眼前的景象,片末看似以景收束,却景中带情。景中情感的流露,水到渠成,不事雕饰。 词的下片抒发自己的报国志向无法实现的幽怨,景象气势磅礴,纵横驰骋,情感婉约深沉。 “幽怨从前何处诉”,应为从前幽怨何处诉,古人作词,为了韵律的需要,往往在词序上作以调整。“从前幽怨”到底指的是什么幽怨呢?就下文“铁马金戈”而言,应该指的是不能报效国家,纵横沙场的幽怨。纳兰性德是康熙帝的御前侍卫,按理说,他有条件也有能力领兵打仗,但作为一个封建帝王的臣子,做事是不能随心所欲的,其所作所为还得服从皇帝的安排。“何处诉”一语,就道出了他内心深深的孤独,也许是英才盖世,也许是位高权重,才使他的周围变得冷清。 作者虽然志向高远,可又能如何呢?最后不也是像王昭君那样“独留青冢向黄昏”?王昭君曾经因为没有贿赂画工毛延寿而被汉元帝错选作单于呼韩邪的妻子。为了汉与匈奴的和好,她远离家乡,可是最终还不是变成了一堆黄土,有什么用呢?自己空有一腔铁马金戈,气吞万里的报国之志,可拥有这样的志向不也是徒劳的吗? 作者心情沉重,他自我叩问:如果有人问我对理想的情意有多深?那就去看看深山中的夕阳与深秋中的细雨。“深山”“夕阳”“深秋”“雨”这几个意象悲凉凄冷,让人生发出一种挥之不去又无法形容的伤感。从这些诗句中可以看出,作者对理想的追求是很执着的,但却没有一个实现的途径,所以他的心头淤积着太多的郁闷。但这种情感的表达不是直接的,而是通过对景象的具体描绘展现出来的,婉约深沉,耐人寻味。 这首词从整体上来说,景象博大磅礴,情感凄婉幽怨,自然流畅。面对塞外景象,作者以景写情,又以情带景,使情与景、形与意融为一体。而上篇写眼前之景,下篇写从前之志,虚实形成对比。就整首词来看,手法娴熟而精到。
秋风就像凌厉凄冷的并刀,一派令人酸目的狂风,席卷呼啸而来声如怒涛。荆州一带少年们并马驰骋,长得粗犷豪放,躺卧栎林,醉后弯弓射击大雕。
南乡子:词牌名,又名《好离乡》《蕉叶怨》。双调五十六字,上下片各四平韵。邢州:今河北邢台。古时属的燕赵地区。并刀:古并州(山西北部)一带出产的刀具,以锋利著称。一派:一片。酸风:北风;指冬天的风,也指寒风。三河年少客:指好气任侠之辈。三河:河东、河内、河南,在河南省北部、山西省南部一带。古属燕赵之地。皂栎林:栎,树名,产于北方。
微微醉意中回忆着荆轲高渐离,燕赵之地至今悲歌未消,回忆往昔而今仍觉易水凄寒,今天我又慷慨豪迈地跨过豫让桥。
荆高:荆指荆轲。高指高渐离,此代指行侠仗义的刺客。燕赵悲歌:指荆高送别事。易水:河名,在河北易县附近。豫让桥:即豫让隐身伏击赵襄子之地,在邢台北,不存。
全词在行文上,前两句总述,后两句分叙,在分叙中又以“忆昨”和“今朝”的时间词标明,既说明词人在“邢州道上”的奔波进程,又可见诗人浮想联翩,情随景出的思绪,显得眉目清楚,词气贯注,再加上在抒情中熔叙事、怀古、议论于一炉,更给人以一气呵成之感。 上片写道中所见。起首二句写秋色阴冷,秋风劲厉。用并刀相比、冰肌刺骨,好象刀割,可谓想象奇特,比喻尖新。写风劲,不仅用“卷涛”的夸张描写,更用一个“酸”字加以渲染,就突出了秋风直射眸子的尖利、寒冷和惨烈感,两句词采用比喻、夸张、通感等艺术手法,生动地写出词人对严酷的自然环境的独特感受,从而为下文“三河年少客”的英雄豪举提拱了典型环境。后三句写“三河年少客”在林中骑射的情景。古称善射者为“射雕手”,在西风劲历,寒意刺骨的深秋,竟有英雄少年呼朋引伴、冒风冲寒,驰马弋射,这确是一种粗犷豪举,一个“醉”字,更是醉态淋漓,神情毕现,词人以赞赏的笔调刻画了这一幅深秋醉射图,形象生动风格雄健“粗豪”两字,更是感情贯注,笔力千钧。 下片写怀古心情,词用“残酒忆荆高”换头,字面上,从少年的“醉射”引出自己的“残酒”;内容上,从写所见转入怀古;感情上,从赞扬少年变为感叹自己,承上启下,过渡自然,一个“忆”字更是有力地领起下文“荆高”,指荆轲、高渐离,其实也包括豫让的事,这里只说两人,是为了押韵,二是限于字数不能遍举。接着词人回顾了春秋战国的两曲“燕赵悲歌”:一是关于荆轲和高渐离的事迹,二是豫让复仇报主的故事。两曲悲歌流传至今,使人激励,也使人叹息,这就是“事未消”的含义。词人触景怀思,心灵也深受震撼,因此,他乘车过易水时,深感其“寒”,这“寒”既是对自然气候的实写,也是历史往事的重现,更是词人内心感情的流露,这里有对荆、高壮志未酬的惋惜,也有对自己霜刃未试的伤感,但作者并不颓唐,在过豫让桥时忽多“慷慨”,这“慷慨”,是对豫让坚持复仇报主、耻于苟且偷生精神的赞扬,也是对自己不甘沉寂、勇于奋起的激励。作者缅怀三位壮士是借古人的悲壮事迹抒写自己心中的感慨,抒发壮怀激烈的雄心。慷慨豪气,力透纸背。
用不到去歌唱当年皇帝妃子的悲欢离合;在人间也有银河,使得千千万万人家夫妻离散。
长恨歌:唐代诗人白居易所作之诗,写的是唐玄宗宠幸杨贵妃而造成的政治悲剧与爱情悲剧。银河:天河。神话传说中,牛郎织女被银河隔开,不得聚会。
像石壕村那样的夫妻诀别数也数不清,老百姓的泪水比长生殿上洒的那点泪水多太多。
长生殿:长生殿:旧址在陕西骊山华清宫内。
唐玄宗李隆基与贵妃杨玉环之间悲欢离合的故事,引发了很多文人墨客的诗情文思。白居易的《长恨歌》,在揭示唐玄宗宠幸杨贵妃而造成政治悲剧的同时,也表达了对二人爱情悲剧的同情。袁枚此诗却能不落俗套,另翻新意,将李、杨爱情悲剧放在民间百姓悲惨遭遇的背景下加以审视,强调广大民众的苦难远非帝妃可比。《长恨歌》和《石壕吏》是有名的诗篇,其创作背景均为安史之乱。它们一以帝王生活为题材,一以百姓遭遇为主旨,恰好构成鲜明的对照。 “莫唱当年长恨歌”,莫唱是因为《长恨歌》写的是唐玄宗和杨贵妃的爱情悲剧,对杨贵妃之死,对唐玄宗之无奈,表示了深切的同俏,并歌颂了他们的爱悄专一,为后代小说、戏曲创作提供了题材,如宋乐史的《杨太真外传》、元白朴的《梧桐雨》,明吴世美的《惊鸿记》、清洪异的《长生殿》等等,莫不受其影响。与其大书特书皇帝的悲欢离合,不如深入细致地描写人民群众的生离死别,故“莫唱”二宇又引出了第二句“人间亦自有银河”。“人间”就将银河这个民间传说引入现实生活中来。在唐玄宗统治时期,战争频繁,有开边之战,也有内战,其中规模大的,如用兵吐蕃,讨伐南诏,尤其是安史之乱,伤亡惨重,丁壮或死于战场,或死于摇役,或久戍不归,在人间划出了无数条银河,而最令作者痛心的,要数石壕村的一对老夫妻了。“老翁逾墙走”,老妇河阳役的惨状。杜甫还在同一时期作品《新婚别》中拟写一个“席不暖君床”的新娘子,送别刚刚结婚的新郎官应征入伍,造成一对新婚夫妇“暮婚晨告别”的痛苦。在《垂老别》中,又描写了一个“子孙阵亡尽”的老翁,在风烛残年之时还要应征入伍,与其老伴依依借别、“塌然摧肺肝”的情景。由此可见,“石壕村里夫妻别”是当时极其普遍的社会现象,所以作者感叹地说:“泪比长生殿上多。”长生殿上泪,唐玄宗与杨贵妃的泪没有多少,而要大书特书,深表同情,而不书及比长生殿上泪更多的石壕村。这里,作者严肃地批评了白居易,自有其道理在。似乎可以这样悦,衰枚的这首《马嵬》诗,高出于前人所有咏马嵬之事者。 这首诗借吟咏马嵬抒情,提倡诗歌要多反映人民苦难生活的主张,表现了作者进步的文学创作观点。此诗虽为抒情之作,实际是议论之诗。前两句借马嵬为题提出论点,后面两句借用典故论证上述观点。论点和论据的材料本来都是旧的,但作者化陈腐为新奇,使其为自己提出新的观点服务,旧的也变为新的,颇有点铁成金之妙。全诗正如作者自己所云:“借古人往事,抒自己之怀抱”。(《随园诗话》) 这首诗最大的艺术特色是比照。全诗两组比照:一组是《长恨歌》与牛郎织女故事的比照。这一比照,不仅批判了白居易的《长恨歌》,而且突出了人间牛郎织女才值得同情。值得注意的是作者运用“银河”,对唐玄宗与杨贵妃讥笑牛郎织女攀进行了再讥笑,很有情趣。第二组是石壕村与长生殿比照。石壕村是人民群众的材落,长生殿是皇帝皇后的夜殿,这一比照,暗示出村里泪是殿上人造成的,马嵬事变,恶果自食,不值得同情,值得同情的倒是劳动人民。这两组比照又有不同,前者深沉,后者浅近,前者重在映照,后者重在对比。两相配合,共同表达了作者民为贵、君为轻的民本思想。